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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化的认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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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刷到一个视频:一个混血小女孩自诉烦恼,她觉得自己更多是中国人,只有很少一部分是某某人。这就是一种认同感。

民族有民族的认同感,文化有文化的认同感,就像那个说米国空气都充满香甜的女学生一样,这个认同感会催生出她抛弃本土,就像甩脱破抹布一样绝不留恋。

这片土地如果从历史角度来说,用一个长镜头缩短时间轴,我们可以看到自称中国的这片区域由小变大、由大变小、四分五裂又和合为一,不断有周边区域成为附属,也有叛走。到时间轴的此一刻,呈现出这样的疆域来。

什么是中国的历史认同感呢?元朝时,蒙古铁蹄蹚过了尼罗河打遍欧洲,亚非欧三大洲几乎都在铁蹄之下,这个认同感是基于武力张狂,但彼时,传统意义上的中国被吞并了。这不到百年的统御被掀翻时,竟然有为数众多的知识分子主动殉葬,这是匪夷所思的现象。

为什么这些知识分子认同色目制度,却不认同回归正统的明朝呢?彼时在色目人的管理制度下,汉人是第四种,社会地位最低,但那时候知识分子与蒙统治者形成了一种勾结。毕竟,蒙不善治国,如果擅于治理,亚非欧哪有什么一战二战?那时的知识分子等于窃取了部分管理权限,活得自在,土皇帝一般;而且,对知识分子也没有清缴,更没有歪曲编纂上代历史事实,也没有多美化自身,这和满清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
这片土地自古就有一种傲气,或者说傲骨。昌明时,一国之力就贡献全球GDP一半以上,国力强悍,伴随国力、国运的强大,总会有文化绽放的征兆可以观瞻。

我们看近期国际,但凡这个国家气运、经济能量强大时,一定会有文化层面的大量输出,比如:最近的韩国输出了许多女团、男团、综艺、影视,彼时韩国的经济强大;再早些,“小日子不错”,也搞出许多文化输出,其中对我们影响力极其巨大的是一个老阿姨,凭一己之力养活了多半个港岛、大半个华语乐坛;包括前些年米国的各种影视内容。这都是一种文化输出。

全球几乎都存在一种跟涨模式,如建国初期,俄语盛行,后来日语,后来英语,后来美英。为什么我们主流的第一外语会变化?这是随国际实力波动的,但如果支撑力不够,这种文化输出也会疲软。如前一阵子“找塞班”还挺火的,但随着他们国际工厂梦的破碎,塞班的文化输出好像一下子就没有什么痕迹了。

再之前,阿三输出了不少好看的剧,我也推荐过各位,汉密尔顿就挺有市场,这都伴随阿三的经济腾飞,只是飞得不够高,也就没飞多远。

在古代,文化代表了经济实力。按古代的生产力来算,大概要六个人干活才能养一个人上学,要过基础选拔,可不是那种“远看大石头,近看石头大”这种货色,能挨到赶考了,这个人学习的时间就已经不少了。什么样的家庭能支撑他多年求学?家庭没有经济实力是不可能的。所以,那些小姐姐喜欢招待这些赶考的举子。这和现在富二代被追捧是一样的道理,只是彼时能上得起学是富二代的标志。

文化的大盛要有大量的文化人做基础,比如:唐诗宋词,不是因为有一个苏东坡就有了宋词,也不是因为有个李白才有了唐诗,他们只是千万文人中的一个,是璀璨星河里更闪亮的那个。而众星捧月中那些如星河泛滥一般的人物,才真正托举起了文化的趋向,大家都很杰出才有更杰出者。

能豢养如此众多的文化人,这是时代经济强大的表现。没有整个社会经济的强大,大家都饿肚子,想着在哪多淘弄半个饼,哪有气力推敲琢磨文字句子,不会无数遍临摹刻写,更不会为了优美堆砌辞藻了。

文化的自信是基于经济的鼎力支持,就像现在可以搞很多大面积的考古,有的地方一挖就是几十年,要有经济支持。国力不强大,能支持的也不可能好。大河有水小河满,大河无水小河干,就是这个意思。文化就像枝头的花朵,花多,说明这个树还好,如果病恹恹的,别说看花了,存活尚且困难。

一个朝代国度越强大时,文化自信力越强大,文化输出表现越好,这是外卷;而对内,从业者变多了,逼迫从业者相应内卷。如果你写诗歌打油诗一样,不投入精力,水平就不可能突破打油诗;但投入精力内卷,需要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支持,一天三顿都为吃发愁,哪来心情内卷?所以,内卷是有内卷的资格,有人给你内卷的基础条件,如果没有饭吃了,还内卷吗?

物产丰富,社会生产力极大丰富,这是文化得以发展并大兴的基础条件,可以支撑大量从业者,而那些悲惨时代出现的独立个体,其背后肯定有培养他的环境。朝代不好,也可以有存货,但不够丰沛,不足够百家争鸣。

文化认可度形成后,慢慢发展有了文化自信心;我拿出来的就是好的,就是很棒的,就是优秀的,我出品就是精品,我这就是你没有的。有发展历程才有这个现象,如果没有历程、没有内卷、没有不断攀爬到中高端,这个自信力很容易被打脸。

其后是文化自豪感,但到这个状态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。你拿前人的东西很自嗨自豪,说明你不及前人,你的水平与前人差距太大,才会以前人的内容作为自豪。

现在这个时代节点很有趣,国运在前进、在发展、在突破、在回归中高地位,但文化领域一片混乱。大学没有大学的骨气,医药没有医药的霸道,好多非遗都没有后人了,为什么呢?社会经济发展初期更趋向普世价值,而遏制了高精尖的需求,会有许多高精尖被不断平替、不断代替,之后毫无生路可言。我们的选择空间太多,某狭窄领域里极端品的市场份额一定非常小,乃至被普世的市场份额挤出竞争领域,丢失竞争机会。

文化领域中毒颇深,没有文化认同感,没有文化自信心,只剩下些许拿着古人的东西摇旗呐喊的文化自嗨,这种自豪感越多,文化的下坡路趋向越明显。能炒的、要炒的是当下的文化自信心,你凭什么可以更好?为什么能更好?以什么更好呢?而不是拿着前人的东西摇唇鼓舌。

亦如诸位来这学仏,我们推行的大乘净土趣生一路就是有自信心的。这不是来自前人的文化自豪,也不是那些文化认可都没有的荒漠,这就需要我们有一个文化认可为前提。

你是否认可这些?

我们想认可任何东西,要先有些许了解,然后才好慢慢地认同。从点线面的认同,最后回溯到整个格局、状态、视野、角度的认同,也就是从点点滴滴的认同,慢慢建立对整体的认同。如果这个过程很艰难,文化自信心的建立就很坎坷或者建立不起来。

如前几日游扬州,其中有一个很小的园林,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中,通向这个园林的走廊又狭窄又短促。如果对这个园林没有自信心,就要考虑这个地方扒了拆了,建一个更先进的才好;因为还有信心,所以不会被扒被拆,但什么时候没有这个自信心了,这个小园林的存续也就不一定了。

同样的道理,学仏也是这样。什么时候我们对此已经没有认可、认同了,没有自信可言了,这片文化领域的存续也就不一定了。

国运在上升阶段,文化要领跑才对,而现在各个文化领域的乱象太多了,不会管,不知道怎么管,全靠自媒体自己喊,自媒体认知高度是有限的。这种低级内卷模式没有对中高端管理领域产生影响,如古代科举,可以官做的,冲击了中高层的利益,逼迫中高端自动内卷。但如果什么时候卷到中高端了,动了他的座位,挪了他的饭碗,分了他的蛋糕,这就是另一场博弈争斗了。如果明白了这个趋向,如刚刚提元朝灭时大批文人殉葬,也就大略知道当下这个诡局要怎么破了,破后会有什么趋向变化了。

“江山代有才人出,各领风骚数百年。”想出人才要养得起,人才要有人才的骄傲,要有对应的利益才会吸引更多人挤着、抢着当人才,如此不断迭代,各领风骚千百年,这也是国运昌隆的表现。

学仏一如。不要中毒地认为仏教内容必须原汁原味,如果那样,连文化领域的走势都理解不了,更不可能帮助仏教发展壮大了。

文化是时代的产物,是经济的体现,是文化人的内卷结晶。让这个领域卷起来,泥沙方下,滥竽充数的才会被弃之如敝屐,新陈代谢是良性、可期的。只是现在这个领域中毒颇深,略无奈于煌煌国运蒸腾起,不见文化绽放开。若文化迟迟不得舒展,会反向牵制国运的腾飞,那时就真是亲者痛、仇者快了。

人微言轻,闲聊废话,各位自洽。

 

人间天于幻海迷局

2023.8.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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